2012年11月24日星期六

散文:《腐砖》



好久好久,像隔了一个时空的感觉,我好久都没听到手机响的声音了。

我摸了摸口袋,不确实的感觉,很迷茫。像爱哭的孩子突然遗失了奶嘴。我的奶嘴不见了,我该笑还是酷呢?我是个不爱笑的家伙,连微笑都是酷酷的。不爱拍相片不外于对生活没啥热诚,但说穿了倒是我在作无谓的坚持。我可以疯疯癫癫,为你笑为你哭,影帝的奖项都有资格与梁朝伟论剑。我也可以收敛放肆,举杯弄月影,待从头收拾旧云忆,让回忆如银湖皎洁。

月啊,是浪漫的吧。像窃听我心事的,我被月光透视。被我扔在一旁的手机在叹息着夏季的美丽。我是时代的边缘者,流行在我身上是在种奇迹,我那砖头般的手机,号称能砸晕人,乃二十一世纪随身型的防狼用具,用法简单,老少咸宜,出门必备良方,你生活的好帮手!

我自嘲没有神采的砖头,像幻色彩虹少了光芒,我轻摊双手,黑暗已将我窒息。让耳朵乘风旅行,世界的光明衬托我的不完美。神秘是我的代名词,与其让你了解我,我宁愿我是个解不开的谜,一个人也许会比较自由吧。

没目标的眼光冷视砖头上尴尬而熟悉的数字,我低声呢喃。我轻轻擦拭砖头上的朽泥,不是岁月的踉跄,而是褪色的甜蜜。生活离不开科技,科技离不开生活,若我离不开生活的话就让我离开科技吧!

我是懦弱的,若不把我从回忆里抽离,我会在思念里挣扎,逃避不尽是愚昧的,至少我们还有选择的余地。不管你信否,你也必须承认没有人包括你自己本身,都无法了解真正的你。若轻易就让别人看透,世界就少了溏心风暴咯。

因为是夜晚,我们可以放肆,暴走呐喊全城走透透都是我们的自由。
因为是夜晚,我们可以放假,瞎混网咖男人    K T V  都是我们的福利。
因为是夜晚,我们可以放心,咆哮诉苦电台午夜场都是我们的慰籍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也正因为是夜晚,我们可以放屁… …白天太多顾忌了,晚上谁懒理谁的午夜怪炮。

每天都活在别人的监视是种束缚,要知道自己的世界都要顾及别人的感受不是更惭愧吗?我不管别人怎么去嘲笑我的不醒目,至少我还记得我的名字。

那然后呢… …

朋友,你最近还好吗?

“新手机喔!旧的呢?这是环保良友。

“衰仔,最近捞到油水也不通知声,有钱换电话也不请吃,不管你啊,总之这餐海鲜大餐你包啊!不得耍赖喔!”这是最佳损友。

“哦,这是三年前的款式,价钱已不似当年狠了,相机二百万象素,可无限上网但银幕不大,手感不佳,所辛… …”这是手机发烧友。

“电话号吗有更换吗?”这是商场战友。

“旧电话可以送我吗?”这是猪朋狗友。

“我和你吻别在无人的街… …”这是张学友。

“那你最近还好吗?”这是我的朋友。

还好,过得去,死不了,谢谢关心… …

时间像砖头,在人的心慢慢筑成一面一面的墙壁,当我们惊叹那逐渐陌生的轮廓,自我却早已被遗忘了吧。也许我像砖头般被遗忘了。

朋友对我说的话,我希望我永不会忘记。

甲说:上天最后留给你的,一定是最好的。

乙说:留得青山在,那怕没妞泡。

丙说:男人歌,唱给谁来听,下一首有没有你心情。

谢谢侬… …

砖头在我手中反复,没短讯的手机没生气,亦似猪头。如果心的距离再远,纵隔着一个砖头的距离,仍是千万孤寂。短讯究竟是一种保障,还是一种测验呢?也许是一种赌博吧… …因为寂寞我却更想逃离寂寞。

“打扰… …

‘不好意思,请问你是?'蛮文雅的问候,我心想。

“再打扰。”请原谅我多情的打扰。

‘我认识你的吗?’

“这一秒开始你将会认识及发掘真正的我。”我倒觉得我用词蛮风趣的。

手机沉寂了好一会儿,不会是惹火了她了吧?我捉头想想,又飞鸽传书去了。

“你不会是忘了我吧?过分啦。”

‘先生,我想你按错号码了吧,别再干扰我,可以吗?’言中似乎暗藏火药。

我清了清喉咙,重新武装我的勇气,如临大敌。“哦,忘记我了哟。你把我伤得很深很深。爱太深会让人疯狂得勇敢,我用背叛自己完成你的期盼… …”我想这次应该又文雅又幽默吧!

手机又一阵沉寂,我不停把弄手机,电力还剩三格,收讯也可以啊!不会是再度惹火她了吧,我暗呼:这女生怎么这样不给面子喔!我虽然不帅不高不壮不雅不伦不类,但也不必不闻不问不理不睬啊!最起码我有一颗善良的心啊!我不帅,可是我很温柔… …

正当我沉醉在自我的优越感的时候,我听到鸽声了。摊开信息:‘神经。’

      是说我吗?过分啦。真想把这一辈子都会的粗口气聚丹田,来个河东狮啸,老虎不发威当我米奇老鼠啊!但我是君子,就不跟小女子斤斤计较,好啦,就当是我的不是,我托鸽子给她送信去了。

“别玩沉默啦,好啦好啦,我是蒙面吴尊啊… …”(好瞎的外号,吴尊迷别骂我啊!)

‘噢,早说你是冷面吴尊啊。我还以为是哪个变态怪伯伯。酱夜不睡调戏良家润女,该当何罪?’

小姐,这哪叫调戏,这叫交流交流,用错词可会陷我于不义咧… …

“喂,不是冷面是蒙面啊,做么酱夜不睡的?”

‘先生,你有闹钟吗?现在才晚上九点正,看来你的时间观念与众不同喔。’

小姐,我只不过想找个话题聊聊吧了,但你说得没错,我时间观念确实怪怪的,我从未在晚上两点前睡觉,也从未在早上八点前醒过,也许这叫无双吧。

“没什么,考试快到了,读得还好吗?J”我尽量修饰我的用词,还加了个笑颜。

手机又又冻结了。

“还在吗?”

‘我一直都在,说到考试,其实只要你少发点信息给我,我还有信心全部能读完。’

哇唠!小姐,你也太诚实了吧,要知道话说得太白,可很伤感情喔。

“别酱说,玩手机不但能疏解读书压力,也能排毒美颜,老少咸宜,你出门的好良伴唷… …

手机又又又坠入无尽的孤独。

‘瞎’

迟了一个钟的信息,言简意赅。

“瞎者也,目受创不得视,心眼示人却达如意境界,一览无遗。”我纯粹瞎扯。

‘啥?’这次多了个问号呢,蛮给面子呢。

我也不懂再瞎扯什么东东了,说多错多。

“别太拼喔,身体健康最重要,帅不帅是次要,安康。”

‘总算说了一句人话,那晚安喔。’

人话?我那副德性像猴子啊?原来我已严重老化退化能讲猴语的家伙了,野性难驯,污糟邋遢。

你好嘢啊!(广东话,意指‘算你厉害!’)

我躺在床上,望着天花板发呆。任由时间自我掌心流逝,但愿时间的洪流不要将我吞噬。

      如果没有遇见,现在的我会是怎样?
      如果没有牵手,现在的你会是怎样?
如果没有如果,现在的我们会是怎样?   

我低声呢喃,同房却无视我的梦呓,仍在那头新歌试唱。

曾未她写的字,现在静静的陪我倒数,卷入时间的洪流,却不似大树能将我扎根停住,我却像落叶坠入孤独。

去年的今天,我握着手机痛哭了整个夜晚… …

一年了。



后记:
N年前的旧作,现在看回去,觉得那些日子好年轻哦^^

2 条评论:

  1. 是很年轻,呵呵。回想一下,年少轻狂的自己或许是最勇敢的自己,正因为勇敢过,疯狂过,不顾一切过,才会发现现在的自己有多么脆弱。不,其实我们都会变得更勇敢的!

    牛小流加油。

    by:牛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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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1. 现在看回去,我还是觉得自己好年轻啊。

      那,牛粉最近还好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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