悯农

前些日子帮忙婆婆在田园干活，我负责从河边挑水，来回挑了几十桶水，只觉累垮。想好好把这份心意记下，却又无从说起，或许如实记载是写作大忌？可能少了一点灵动性。

春种一粒粟，秋收万颗子。
四海无闲田，农夫犹饿死。
锄禾日当午，汗滴禾下土。
谁知盘中餐，粒粒皆辛苦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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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婆婆在农场摔伤左手腕，医师说只要静休一段时间就会自行复原。不能劳动的她，每天呆坐在门前看着车来车往，我看在眼里只觉心酸。某天早上，她我能否陪她去菜园干活，我支吾以对，只能点头称好。

踏入菜园的一刻，我惊觉好久没到菜园干活，中学时期还有帮忙照料农作物，随着课业繁忙也不了了之。若不是婆婆无力挑水浇菜，我也不会重返故地。我的任务为从河边提水，然后倒进菜园的大水桶。婆婆就用尚可挥动的右手舀水浇菜，堪称婆孙联手双剑合璧。

我提着水桶往河边方向走去，婆婆喊话说脱鞋比较方便行事。我摇头说还是穿鞋比较保险，只因到河边还有一段路程，娇生惯养的自己甚少赤足走动。我慢步往河边前进，四周传来未知虫鸣声，任何风吹草动让我胆怯，有种如临大敌的错觉。

抵达河边的同时，才察觉需跨越黄泥斜坡。我小心滑入斜坡，踏入河内，才发现拖鞋在河里甚难移动，一不小心更会从足部脱落。本想同时用两个水桶直接提水，却发现双手提水易失平衡，更会把水倒在斜坡上，造成黄泥地湿淋淋。若脚踏上去只觉滑溜溜，挑水难度随之提升。

屡试屡败后我最终有所领悟，一桶接一桶地提水，并把水桶安置在高处。此外，提水后从斜坡旁的草地上坡，尽可能不让斜坡沾湿。一来一往本没什么感觉，待提到第四轮时，全身渐渐使不出劲，手腕渐渐麻木，呼吸变得急促，汗水沾湿眼睛，只觉苦不堪言。

婆婆看我脸上异样，问我还在状况否。不服输的自己笑称没问题，只因瞧她一把年纪，也从不认老，自己怎能轻言放弃。我把拖鞋脱下，发现赤足才能感受土地的呵护，仿佛回到那无忧无虑的年代。一小时后我终于完成挑水的活儿，提了大约二十桶水，才足以灌溉整片菜园，我疲惫得连话都说不出，内心却莫名满足。

本想问婆婆为何年事已高仍坚持耕种，但看她乐在其中的样子，才明白这是她人生的乐趣。久违回到田园生活的自己，流了一身汗，思绪是前所未有的清晰，对人对事也有着更好的体会。就这样，我暂时成为婆婆的左手，为她分担解忧、略尽孝道，也可锻炼体魄、磨砺意志，不失为我人生难得的体验。友人得知我到菜园干活后，都无法置信，谓我为何不找个借口推辞。我报之一笑，有些事情不是喜不喜欢，而是应不应该。

所谓的那快乐 赤脚在田里追蜻蜓 追到累了
偷摘水果被蜜蜂给 叮到怕了
谁在偷笑呢 我靠着稻草人 吹着风 唱着歌 睡着了 哦 哦

注：图片源自网络，图片说明摘自《稻香》歌词。